海鸥
海鸥追着船飞，
低低地翦过水面，
急急地扑向浪里：
好像滞留在空中，
飞，飞，是并着船追。
不怕前后左右茫茫一片水，
抓碎了多少泡沫，
扑空打不消追求的愿望；
没有贪图水上片刻的休息，
一边在唱，一边在低翔。
——不倦地追，不倦地追！
一九三四年七月廿八于海上。
录自《生活》，1936年9月诗人俱乐部初版。
母亲
苏银英，止住你泉水般的泪，
这难道是哭泣的时候吗？
谁的儿子不是为着自己的政权，
谁让你记起你就是死者的妈妈？
听着，这是我们队长的命令：
今晚日人将有顽强的袭击，
我们准备钢铁般的抗拒！
我们的戈矛队正应当显显身手哩！
苏银英，快快止住你悲哀的泪吧！
来，你来和大家合在一起，
我们来准备新的突击；
回头，你将看见我们业已救起
无数万的小兄弟，
他们正是我们的孩子，
一样的需要我们的抚慰哩！
——来吧，干吗要这样的伤心？
被杀了儿子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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