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还要往里面加东西,当时就不让他使这么大的蛮力了。
我绕着棺材转了两圈,总算找到一侧没有敲太死的钉子,用铁铲抵住钉子的边缘,全身的重心往后面一压,钉子就起出来了一截。
我还记得上次那只凶猛的尸胎,不知道它在里面泡这么久,还会不会冲出来作怪。
但当我心有余悸地推开一道缝隙时,里面原本满满的尸液已经看不到了,也没有想象中冒出来的鬼手。
我当然不会好奇地伸头去看个究竟,反正尸胎已经萎缩得很小,再往前推了一把,便可以勉强塞入棺材里。
之后肯定不会再动到棺材了,这次,我花了很大的劲,把每颗钉子都加固了一下。
直到李志远的电话打来,我才发现虽然也没做多少事,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原本来找他也就是个幌子,加上我满脑子都是田玖儿的事,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是个不守时的人,想到让一个并不熟络的同学,在烈日下干等了这么长时间,顿时满心愧疚。
当我灰头土脸出现在东头村时,村口苍绿的桑树荫下,一个小麦肤色,留着干净短发,身高大约180,穿白T牛仔裤的少年,正在翘首张望。
“安珞。”
他远远看到我,便扬起嘴角,露出整齐的白牙和一脸阳光但不夸张的笑容,迈开长腿几步跑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