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写信都是如此的。”拉祖米欣突然加入说。
“你看见过了吗?”
“是的。”
“我们给他看的,罗佳。我们……刚才同他商量的。”普莉赫丽娅·亚历山大罗夫娜涩涩地说着。
“那正是在法庭上的老调,”拉祖米欣插嘴说道,“到今日法律上的文件都是像那样写的。”
“法律上的?是的,这正是法学上的——官场文体——谈不上文理不通,也谈不上高雅的——官场文体!”
“卢仁并不隐瞒自己没受多少教育,但他是很自负的。”杜尼娅给她哥哥的话气恼了似的说着。
“嗯,他如果以此自鸣得意,他有理由,我并不反对这点。你好像着恼了,妹妹,因我对于那封信只不过稍稍加以批评,我并不想拿这些小事来故意使你生气的。我所谓关于语调的一种观察,依事实看,也不无关系呢!有‘不能怪我’一句话很显然地加在上面,此外也来了一个威胁,说如果我在场的话,他便即刻离开的。那即刻离开的威胁简直是把你们遗弃的一个下马威呀,如果你们不听他的话,他马上就会遗弃你们,而且是把你们骗到彼得堡以后再遗弃,嗯,你们想着有何感触呢?如果卢仁的这些话是他(指着拉祖米欣),或佐西莫夫,或者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写的,我们会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