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拉到回廊一角,捧着他的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一溜烟跑掉了,让他待在那里。
下一天,洛道夫得知裴格曼家的房客拂晓已经动身。
从此他觉得越梭再也住不下去,便绕着最远的路向凡佛进发,一路上是不必要的匆忙。意大利女郎等着他的湖在吸引他,十月底他到了日内瓦。为免得城里的不方便起见,他在城墙外活水镇上租了一间屋。安顿停当之下,他第一件事是打听房东,一个从前的珠宝商,问他最近有没有一批意大利的亡命者,一批米兰人到日内瓦来。
“没有,据我所知,”他的房东回答道,“罗马的高龙那亲王和公主租着耶勒诺先生的别庄,湖边最美的庄子之一,订了三年租期。它坐落在狄沃大底别墅和拉芬·特·第安先生的庄子之间。拉芬·特·第安先生的庄子是租给鲍赛昂子爵夫人的。高龙那亲王是为了女儿和女婿来的,女婿是刚道斐尼亲王,拿波里人,或者如果您喜欢说,是西西里人,从前缪拉王的党徒,最近一次革命的牺牲者。新近到日内瓦的就是这几个,却都不是米兰人。凭着高龙那家在教皇那边所得的庇护与有力的斡旋,才得到国外列强和拿波里王的许可,让刚道斐尼亲王与公主住在这里。日内瓦绝不干使神圣同盟[131]不欢的事情。瑞士的独立就靠这个同盟保障的。我们的任务不在于批评外国朝廷。这儿有的是外国人:俄国人呀,英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