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皇上谕旨,翰林院编修高拱讲书、检讨陈以勤讲经,旋又下旨,先讲《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而后及《经》。这样,就只有高拱一个人先为裕王讲学。
按成例,为皇子讲学,先训字义,后教大义而止。高拱却突破成例,超出恒格,在讲四书时,凡关乎君德、治道、风俗、人才、邪正、是非、得失,必延伸开来,联系古今实例,提出独到见解,以启迪裕王感悟。
每到高拱讲书之日,就是裕王最开心的时刻了。
在外人看来,高拱对裕王尽心开导、敷陈剀切,裕王获益良多,对高拱目属心仪。其实,高先生讲些什么,裕王未必都明白,就连那些煞费苦心、冒着违例风险讲授的启迪君德治道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都不重要,只要见到高先生就好!
长达九年的时光里,无论冬夏寒暑,只要高先生来讲,裕王从来没有传令免讲过。他还手书“忠贞”“启发弘多”条幅赠予高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