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至《伯牛有疾》(1929)以孔子探望生病的伯牛为中心情节,让伯牛对孔子诉说自己的困惑与痛苦。伯牛好端端得了恶疮,无缘无故就被街坊四邻恶语中伤,说他一定是没做下好事才会生这样的病。伯牛不仅要面对旁人的恶语相向,他还为连累妻子而感到内疚。既然生了不幸的病,就要自己担当,于是伯牛把妻子送走了。不能因为“爱”而连累妻子,伯牛这样想。面对伯牛的倾诉,孔子也无言以对。而伯牛所说的担当,也是夫子曾教育他的品性。小说在一开始就打下铺垫,描写孔子很不满意《诗经》中“岂不尔思,室是远而”这样不真诚的话:有没有思念还不清楚呢,先把离得太远当作理由,岂不是“好行小慧,言不由衷”?面临一件事,不问自己做得如何,却先从外部找原因,孔子很不喜欢这样的做法。因此,在伯牛爱上一个女子却得不到回报,埋怨对方不相信自己的感情时,孔子却告诉他,一个人没有权利要求别人怎样对待自己,既然爱一个女子,就要像爱真理一样爱她,就要承担自己的感情,不要怨天尤人,更不能像那些念叨“岂不尔思,室是远而”的诗人那样缺乏真情实意。伯牛听了孔子的话,果然追求到妻子。而他后来生病将妻子送走,也是进一步遵循“一个人承担”的原则。可是,伯牛这么做固然高尚,他自己却不能不痛苦。对于伯牛的境遇,孔子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能痛惜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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