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陈请的理由增加了身体不好,素来多病;最好的去处还是心仪已久的虢州,但上次作为备选的馆阁,此次已改为主判登闻鼓院,及尚书省的闲慢司局。馆阁藏书丰富,读书治学,自是不二之选;但馆阁也是国家的储才之地,他日升迁的希望还是很大。此次备选的两个职位,则完全是闲职,升迁的可能性,可以说非常渺茫。司马光此时的心思,大概不是求上进,而是求不上进,最好是哪儿最没希望升迁,他就上哪儿去。
但仍然未获批准。
旧伤未去,又添新痛。仁宗嘉祐四年(1059年),石昌言猝然辞世。
我们已经知道,石昌言是司马光的“同年”,但年龄比司马光大二十三岁。这一年司马光四十一岁,石昌言六十四岁。
事情来得极为突然,石昌言去世的前几天,司马光还曾去看他,当时石昌言得病已久,但日常起居尚无大碍。可是,忽然一天就有人来告,说昌言昨夜得病很急;还未及赶去问讯,又有人接踵而至,说昌言已经辞世。问讯遂成吊唁。前年司马光从并州回京,昌言曾邀至家中小饮,亲自为司马光斟酒。现在祭奠的地方,正是当日摆酒的地方。生人已成画像。睹物思人,如何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