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亲爱的叶夫格尼·华西里依奇①,您在我们这里不会感到寂寞无聊。”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继续说道。
巴扎罗夫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并未说出什么话来作为回答,而只是掀了一下帽子。他的浅色头发虽然又长又密,却没能遮住他那高高隆起的宽大头盖骨。
“阿尔卡季,”尼古拉·彼得罗维奇转过身来对着儿子,又说了起来,“你看是现在就套马呢,还是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再走呢?”
“我们到家再休息,好爸爸!请你吩咐套马吧!”
“马上就套,马上就套马,”父亲马上接口说道,“喂,彼得,你听见了没有?快点套车呀,老弟!”
作为一个进步的仆人,彼得并没有马上走到主人的跟前,吻他的小手,而只是远远地向主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消失在大门里。
“我是坐一辆带弹簧的轻便马车来的,不过给你们的四轮敞篷马车也准备了三匹马。”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唠唠叨叨地说道。就在这时阿尔卡季正从客栈女主人拿来的勺中喝水。巴扎罗夫则在点着烟斗抽烟,然后走到正在套马的车夫身旁。“不过轻便马车只有两个座位,我不知道你的朋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