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河滩上,鲜卑人和乌桓人正杀得难解难分,乌桓人男女老幼尽皆出战,鲜卑人人多势众,更兼养精蓄锐,长途跋涉赶回老营的乌桓人完全不是对手。
一个时辰前,普卢夫率一万余大军火急火燎赶回老营的时候,正好赶上拓拔熙对他的老营发起进攻,双方也不言语,就像两只眼睛通红的斗牛一般,亮出锋利的牛角便向对方冲了过去。
“父亲!”
普卢夫的儿子赤达眼见父亲受伤,连忙催马赶到普卢夫的身前,勒住马缰,只见普卢夫脸色苍白,眉宇间全是痛苦之色,双手无力地虚扶马颈,用尽全力才没有从马背上跌下。
借着明亮的火光,赤达清晰的看到,一支锋利的羽箭从普卢夫的胸口穿过,后背透出,殷红的鲜血顺着锋利的箭镞缓缓滴落。
不远处的战场上,无数的乌桓儿郎正一片片的倒下,连日的奔波让他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无力阻挡鲜卑人的屠杀。
赤达双目通红,手中弯刀被紧紧攥住,正欲暴走之际,忽见普卢夫幽幽醒来,满面红光,一双褐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父亲,看我给你报仇!”
“不!”普卢夫艰难地摇了摇头,一抹鲜血从他的嘴角泊泊流出,用力咳嗽两声,虚弱道:“吹号,全军撤退!”
“什么?”赤达不可置信的盯着普卢夫,大声问道:“为什么?我的儿子,你的孙子还在部落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