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中夏生平最怕麻烦和美人落泪,可惜这两者往往都是并行而来的。他想上前扶着她胳膊安慰,可又不好这么做,弄得手足无措,几乎就要认输。脑子里无数想法轰轰交战,一会儿心说:“别去,你还嫌自己的麻烦不够多吗?”一会儿又说:“人家姑娘都这么求你了,再不答应就太不爷儿们了。何况这是个逃脱软禁的好办法。”
十九看到他仍旧在犹豫,不由得急道:“费伯伯他们已经买了明天去永州的机票,现在不走,就赶不及了。”
“永州?”罗中夏猛然抬起头来,目光闪烁。
“对,我今天偷听了他们的电话,诸葛长卿的同伙叫诸葛淳,现在湖南永州,之前家里派他去,是在探访和笔灵有关系的遗迹。”
罗中夏心中的惊讶如钱塘江的潮水一般呼呼地涨起来,奇妙的命数齿轮在此“咔嗒”一声突然啮合在了一起,这难道也是点睛笔的效用之一?
他意识到,自己除了屈服于命运,已经别无他途。
“好吧,我们怎么离开?”他长叹一声,说服了自己。
十九这才转哀为喜:“这里地形我最熟,你们跟着我走就好。如果有人阻拦……”她拍了拍腰上的柳刀,英气勃发。两个人走到门口,罗中夏忽然想起来,一拍脑袋:“糟糕,那颜政呢?”
“算你小子有义气。”
颜政笑眯眯地从门口外面站出来,时机拿捏得相当准确。他已经穿戴整齐,穿了一身全新的蓝白色运动服,如同一位私立学校的体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