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诊有荷拉斯·皮安训那样大名鼎鼐的医生作证,毫无批驳的余地。当天的案子审完了,院长看见比哀兰德的祖母已经到场,便不再退庭;陪祖母来的有奥弗莱先生,有布里谷,还有一大堆群众。维奈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个对比使旁听的人看着很触目,而那天看热闹的人也特别多。维奈本来穿着公服,他把架在绿眼睛上的眼镜扶正了,抬起一张冰冷的脸朝着院长,用他刺耳的尖嗓子发言,说有两个陌生人半夜闯入洛格龙先生和洛格龙小姐家,拐走未成年的女孩子洛兰。监护人主权所在,不能不要求追回被监护人。奥弗莱先生以副监护人身分站起来要求发言。
他说庭长只要看了这份诊断书,由巴黎最高明的一位医生,会同普罗凡全体内外科医生签发的诊断书,就知道洛格龙先生的要求多么无理,同时庭上也能明白女孩子的祖母在何等紧急的形势之下把孩子从刽子手家中抢救出来。事实是这样:从巴黎请来急诊的一位名医和本地全体医生会诊的结果,一致认为女孩子近乎致命的病状确是洛格龙先生和洛格龙小姐的虐待造成的。按照法律规定,我们要在最短期间召开家族会议,讨论是否应当撤销原监护人。我们主张比哀兰德·洛兰不能回到监护人家里,请庭长在洛兰的家族中另派一人照料。”